我在三月28日那篇博文中提到斯蒂文斯的《徐缓篇》,非常喜欢。斯蒂文斯可以归类玄学派诗人,或哲理诗人,这些诗人在西方算少数,却是真正的主流,例如里尔克,例如艾略特,例如叶芝,例如斯蒂文斯本人。
下面是我自己的《不眠篇》。
一、烂熟的语言让我们失去对语言的感受力。但我们可以在最烂熟的语言重新获得命名的快乐,只有在最烂熟的语言中获得审美。所以,不用母语写诗是可耻的。 (此条有例外,那些没有机会用母语写作的除外)
二、很久以前,我很喜欢一位写旧诗词的人,她跟我说,在心情对头情况下,她可以五分钟写出一首来。所以,旧诗词在宋以后,就成了固定词语和意象反复不断重新排列组合。这就失去了诗歌写作本意。
三、宋以后,有人说清代有好诗。确实如此,但距现代性尚有很大距离。一个时代一个文体大体是不错的,虽然你可以写很多注解,举例说明有多少例外。那些例子,可算是旧诗词小变革。我觉得《为旧体诗词注入全新的生命——论新文化运动对于诗词发展的作用》恰好告诉我们,努力革新旧诗词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。
四、我两年前写过一篇《语言与诗歌》,重读,无需修改那时的观点。两年来,特别是最近半年,我写了不少诗,在语言上有很大改变,却没有更多心得。复古与创新是孪生兄弟,这是我最近唯一新收获。
五、语言在诗歌里重要不重要?当然重要,但只是开始,是一个诗人的商标。李白“床前明月光”,据说最早是“床前看月光”,生动。如果是林徽因写出来,就是“皎洁的月光就在床前的地上明”,徐志摩写就是“月光偷偷地落在了床前”。
六、有人说汉俳应该是5-7-5格式,这当然不是俳句是汉诗。所有用其他语言翻译日本俳句的都将其分为三行,而日俳其实是一句,用切字隔开。郑清茂译芭蕉名文《奥之细道》,别出心裁用4-6-4体,比5-7-5少了些罗嗦。例如:
暂时歇脚
且隐水帘幕后
结夏之初
改进了。我还是觉得用白话翻译更好,尽量简单,亦如原文,不必加标点。分行较好,因为中文无切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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物理新闻慢慢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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